2022年開局,幾乎是各種負面新聞和疫情反復的錘煉,很多“心大”的朋友都開始變得焦灼,紛紛表示“蚌埠住瞭”。疫情第三年,大傢的情緒似乎都抵達瞭一個臨界點。
然而,越是令人身心疲憊的危機時刻,越要穿好健康和安全的鎧甲,妥善照顧好自己的生活。
除瞭物理世界需要註意身心安全之外,在大眾逐漸適應數字化的工作和生活方式之後,對於數字世界新出現的安全威脅,很多人可能都沒什麼概念。
所以,我們在本文中嘗試預測一下,接下來可能增多的安全威脅,希望大傢能夠預先采取行動,防患於未然,增強自己在數字世界的“抗體”。
請相信,我們正穿行在一條幽暗的隧道裡,已經徒步走瞭這麼遠,盡頭的光明一定是真實存在的。哪有勝利可言,挺住就是一切。
威脅一:成規模的網絡攻擊
網絡攻擊對於企業、政府機構等來說都並不陌生,往往有IT工程人員兢兢業業地防守著。而隨著很多人在疫情之後轉向長期數字生活,也給網絡攻擊帶來瞭一些新的變化。
一是網絡攻擊的收益顯著提升。
在很多地區,互聯網服務的使用率比疫情前提高瞭一倍以上,在線辦公、視頻會議、網絡課程、移動支付等也快速在全球范圍內普及開來。這就使得黑客的移動攻擊面急劇擴大,網絡攻擊如個人信息泄露、移動錢包電子支付被盜、威脅勒索等等,所獲得的收益也就更大瞭。2021年5月,一傢美國保險巨頭就向REvil勒索團夥支付瞭4000萬美元的贖金。
高價值、大范圍的攻擊目標,為投資該技術的犯罪分子提供更大的回報。可以預期,勒索軟件和移動攻擊的數量將大幅增加。
(FSB拘留瞭發送勒索軟件病毒的黑客)
另一方面,網絡攻擊規模化的難度卻在降低。
很多企業和職工此前都沒有考慮過長期在傢工作的情況,可能大部分傢中的聯網設備都不是由企業來進行配置的,安全級別上與企業不同。隨著數字化將業務搬遷上雲,針對雲服務提供商(CSP)的大規模攻擊開始增加,放在雲上的文檔中保存著大量組織的敏感數據,當這些文檔被企業員工共享出去以便協作的時候,如果沒有密碼,或者使用瞭弱密碼,那麼被黑客截獲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瞭。
卡巴斯基的安全專傢曾分享過,2019年約有46%的網絡安全事件,是由粗心大意的員工引起的。而隨著居傢辦公的長期化,對漏洞和威脅的監測反而沒以前及時瞭,這讓情況雪上加霜。
比如此前視頻會議軟件Zoom就被揭露存在重大缺陷,允許黑客訪問用戶的攝像頭。還有黑客跟蹤麥克風的對話,然後威脅要將它們上傳到社交媒體,除非支付贖金等等。
恐慌毫無意義,回到從前也是天方夜譚。認清現實,接受大規模遠程工作所帶來的安全隱患,並開始著手重新建立安全意識、安全機制、安全壁壘,才是正事兒。
對於個人來說,可以選擇禁用麥克風和攝像頭,隻在必要的時候打開它們,能夠有效地保護居傢辦公的隱私信息。
對於企業和CSP服務商來說,需要采取新的工具和安全機制來測試漏洞、監督訪問控制、密碼管理、端點加密……在風險日益增加的環境中,在防病毒、反惡意軟件和安全工具上投資是有意義且必不可少的。
威脅二:以假亂真的在線欺詐
互聯網服務以一種自然的、無感的方式嵌入我們的日常生活中,成為必不可少的工具,這意味著人們必須不斷自我學習來提升數字技能。這時候,很多缺乏數字技能的人,就可能成為網絡詐騙的重災區。
一些傳統的網絡詐騙方式,比如男扮女裝、偽裝警察、線上賣茶、編造諸如你兒子在我手裡之類的謊話,公安部門的反詐App已經幫咱們科普得明明白白瞭。但隨著Deepfake技術的不斷升級,並且很容易通過開源平臺獲得,想要區分真實信息與虛假信息變得越來越困難瞭。
目前,這種以假亂真的Deepfake偽造詐騙還很難防范。
2019年,就有一名黑客通過AI語音克隆,偽裝對方的領導,從阿聯酋的一傢銀行經理那裡騙走瞭3500萬美元。2021年,偽造的疫苗接種證書(疫苗護照)流行起來,這些偽造的接種證書不僅帶有疫苗接種中心的印章和簽名,甚至貼有疫苗編號標簽,與真實的國際通用《黃皮書》(國際預防接種證書)幾乎沒有區別,團購售價為100-120歐元,讓多個國傢的疫情防控大受困擾。
面部偽造技術也越來越逼真,以前用來識別的耳朵邊緣瑕疵也近乎消除。前不久的美版抖音TikTok上,利用Deepfake把湯姆·克魯斯(Tom Cruise)的臉復制到自己身上並生成視頻,也引發瞭病毒式傳播,並且愚弄瞭很多人。看起來是在娛樂,可是一旦被用在詆毀公眾人物,或者在視頻通話中冒充他人來籌集資金,會導致人們對音頻和視頻內容的廣泛不信任,這本身就是一種社會危害。
如果沖浪達人都可能上當受騙,無法區分真實視頻與虛假視頻,那麼要求老年人、新觸網群體完全靠自己來規避這種風險,顯然是強人所難瞭。
總的來說,目前已知的Deepfake偽造技術攻擊,包括幽靈欺詐(犯罪分子竊取死者的身份進行詐騙),身份模仿(如前面提到的語音克隆案例),虛擬身份欺詐(犯罪分子通過組合來自多個人的信息和圖像來為自己“創建”新身份)。
防范這種網絡威脅,大致可以分為三種層級:
首先,個人要對一切網絡上發生的交易活動保持“零信任”。沒錯,在不確定對方毫無威脅之前,都先判定是有威脅的,直到它證明自己。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(University of California, Berkeley)教授、數字取證專傢哈尼·法裡德(Hany Farid)也呼籲,對你所看到的、聽到的和讀到的東西保持懷疑,是應對Deepfakes非常強大的武器。
無論對方是發信息,還是用語音甚至視頻要求你轉賬或分享數據,全部要求用其他方式進行額外驗證,比如再發送電子郵件、給你的社交媒體留言等等。沒有任何一個辦法能夠保證你識別出Deepfake,因為技術一直在進步,關鍵是改變你的安全意識,用“零信任”來增加犯罪分子的成本和難度。一般情況下,這些詐騙信息都是自動化發送的,可能多要求對方驗證幾次就不攻自破瞭。
其次,企業和互聯網平臺有責任必要的技術來應對威脅,審查可能被偽造的身份和內容。比如有黑客運用一些個人信息來開設賬戶,向金融平臺貸款,從而導致真人莫名其妙地背上瞭債務,金融機構也將遭受直接的損失。目前,微軟和Facebook等一些頂級科技公司正在開發自動化軟件來標記Deepfake內容,比如YouTube就在前不久刪除瞭烏總統Volodymyr Zelensky的Deepfake視頻。
隻能依靠企業自身提升安全級別,在驗證身份信息時,引入虹膜、DNA、靜脈等生物識別手段,或者采用更高精度的3D人臉識別,開發AI算法來研判圖片資料是否有PS偽造痕跡等等。一般情況下,犯罪分子都需要提交身份證件和自拍,而大多數不願意使用自己本人的面部照片進行欺詐,這就與偽造的身份證件有沖突,這種交叉驗證很容易暴露身份偽造。
而保底的方案,則是將火眼金睛的人類員工作為最後一道防線,來協助安全技術儀器工作,因為機器視覺在識別紙質身份證中的欺詐行為方面,魯棒性還是達不到人眼的水平。一旦光照、環境發生變化,效果就未必理想。培訓人類員工來把關,與數字技術構成一個強大的人機協作系統,才能對抗Deepfake技術日益嚴重的威脅。
威脅三:零工時代的勞工困境
如果說前面兩種威脅都是實打實的財產或信息損失,可以通過有力的政策和技術工具來規避,那麼有一種威脅可能是悄無聲息、但傷筋動骨的,那就是零工經濟引發的勞工問題。
零工經濟,以前是個很時髦的詞,是由在線平臺推動的,以臨時合同和非正式身份雇傭員工。uber、Airbnb以及印度的Ola和Swiggy都是這類模式。疫情之後,不確定的外部環境推動瞭零工經濟規模的擴大,一些停滯或縮減的行業職員都有可能流動到零工崗位上去,也給零工群體蒙上瞭一層無奈的陰影。此前,國內某商超就曾暫時接收過其他O2O平臺的配送員。
隨著疫情威脅的消退,以及遠程辦公、數字遊民成為趨勢,零工人員數量可能還會迎來大規模的增加,並從出租、配送、代駕等領域,擴展到設計、新媒體等白領崗位。
(歐盟遠程辦公工作的員工比例)
這種“分佈式”新組織結構,確實具備更高的靈活性,同時也存在“黑暗面”,那就是企業承擔瞭更少的保障義務,零工群體的抗風險能力也不如以往,進而驅動遠程協作的激勵體系重新設計。
同時,因為可以隨時工作,員工很容易超負荷,而且必須學習使用數字設備的新技能,以及處理多線程任務的能力,自己平衡壓力並持續學習……這些都對零工人口提出瞭新的工作挑戰。如果你是一個開著網約車的前程序員,或者改為線上接單的設計師,就需要努力地適應變化,並妥善考慮自身的財務抗風險能力和長期保障規劃。
對於政府來說,面對零工經濟、遠程協作的趨勢,提高學習的節奏並加速相應政策法規的出臺,或許會讓風雨飄搖中的零工們少一點難題。
在人類歷史中,最大的突破往往也來自最具破壞性的危機時期。關註並超越危機,能夠確保我們在疫情之後的數字未來裡比以前更加自由、更加強大。
那些殺不死我們的,一定會讓我們更加堅強,與君共勉。